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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山治恢复清醒时,乔巴正在他身旁嚎啕大哭。这让他刚醒了一半的意识立刻希望自己还没醒来。
“山治!”
小驯鹿哭着向山治扑去,把脸重重埋进他胸前。
“我快担心死了!”
山治拍拍乔巴的脑袋,发现自己右臂上挂着点滴。输液管连向一只盛满无色液体的药液袋,他猜测应该是液体抑制剂。
以他目前的感受来说,那玩意儿还挺管用的——虽然发情的余热仍令他周身疼痛不已,而且大部分都来自液体不断往外流的下身,但那已渐渐转为隐隐约约的钝痛了。
乔巴花了点儿时间才冷静下来。他抬起头,瞪大了满是泪水的眼睛。
“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是你的医生!”
以前从来没出现过——山治心想。
但在乔巴面前,这个借口就有些站不住脚:每次轮到山治做全面身体检查时,他总是刻意地避开小船医。考虑到乔巴无时无刻不在为草帽一伙因为各种愚蠢行为不停受伤而焦头烂额,让他分心其实并不难。
山治没想对乔巴撒谎。
只是——当他们五个人还在东海时,这种事就没发生过。等到乔巴也加入进来,所有人都已经认定山治是个Alpha了。
与此同时,山治也回想起伽治那张因为厌恶而扭曲的脸,以及伊治侮辱般的嘲笑:哈,一个Omega。就像在嘲笑一个彻头彻尾的污点。
所以他没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大声地公开承认自己身体里的这一部分。
但这依旧算不上什么理由。尤其是对乔巴而言:小驯鹿只是单纯地希望他能好起来。
于是山治咽下了所有涌到嘴边的解释。他简单地回答说:
“我很抱歉。”
他显然说错了什么。因为接下来——乔巴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我们都吓坏了!”
他大声哭着,用他的小蹄子轻轻拍打着山治的胸膛。
“当我赶到的时候,你的情况简直糟透了——所有人都被吓得要命,大家差点以为你会死掉!你的身体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突然飙升的信息素,所以免疫平衡系统也完全不起作用——”
山治沉默地任凭小驯鹿放声哭喊。
乔巴拍打山治身体的小蹄子力道很轻。那一下一下重复拍在身上的熟悉感令他觉得心安。
然而紧接着,当乔巴开始抽抽搭搭地提到索隆名字的时候,山治立刻惊讶起来。
“——更糟的是,索隆连意识都不清醒了还在帮你守着门!他一直强迫自己待在那里,防范着一切可能路过我们船的Alpha……”
“等等,”
山治打断了他,尝试坐起身来。“你刚才说……索隆?”
乔巴有些困惑地歪着脑袋,点点头。
山治皱了皱眉——这场意外的细节他已经不太记得了。
“你确定我们说的是同一个索隆?那个混蛋剑士?”
“当然了!”
乔巴怒气冲冲地喊道,他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十分专业的医生模式。
“他就那么固执地守在那儿,尽管他的意识都快被你过量的发情期信息素淹没了。我还得给他一些抑制剂,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一次都没吐出来。”
内疚的感觉狠狠地攥紧了山治的胃。
但他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医疗室的门就被猛地推开了。
仿佛听到了召唤一样,索隆走进了房间。
“乔巴。”他指指背后,说,“罗宾在找你。”
乔巴犹豫地看看山治,又看看门口。
于是山治轻轻地推推他的肩膀:“我已经感觉好多了。所以你离开我几分钟完全不成问题。”
“可是……”
“行了,绿藻头也在这儿。”
山治说,但随即就为自己这句话好像在暗示要求索隆留下一样而感到脸红。他清清嗓子,说:“不必为我担心——有整片海上最棒的船医照顾我呢。”
“你这么夸我我也不会开心的,混蛋!”
乔巴说,然而他一边笑一边扭动起来,随后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医疗室。
门被轻轻关上了。
山治立刻清晰地意识到——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他和索隆两个人。
他再次清了清嗓子。
“啊,”他四下张望着,试着不去看索隆的眼睛。“谢了。”
索隆抱着胳膊倚在墙上,离山治的病床远远的。
“谢什么?”
“谢你没有——你懂的,”
山治痛恨他还得把这句话大声说出来。不过站在他面前的可是索隆——那个迟钝又没有什么羞耻心的傻瓜。
“——上了我。”
“上了——”
索隆似乎花了好几秒才搞清楚这个词的含义。
“我没——老子才不是——”他气恼地咕哝着,“这根本不值得感谢。这是每个人最起码能做的事。”
“但你本来可以。”山治说。
对这场刚刚经历的灾难般的初次发情的记忆还残留在他身体里——如此原始,也如此真实。他仍能感受到那些蜿蜒在皮肤下躁动不已的渴望。这令他本能地环紧自己。
“尤其是在我……那么软弱的时候。”
不知怎么的,这句话似乎让索隆有点生气。他明显地挺直了后背。
“你一点也不软弱,厨子。”
他咬着牙低声说。“你是我认识的最强的人之一。这件事并不会改变这一点。也不会让你显得有多软弱。”
——操。
山治现在简直想把自己更紧地蜷缩起来——索隆说出了他心底一直想听的话,而他竟然还情不自禁地开始期待更多。
“我就是个混蛋。”
他说,尝试从自己身体深处那股因为得到眼前这名Alpha的关注而欣喜若狂的Omega本能中挣脱。
那可不是随便哪个Alpha——那可是索隆。
“你本来可以为所欲为。而当时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反抗。”
“切。”
索隆轻蔑地哼了一声,没有再争论下去。
医疗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随后,索隆安静地,近乎轻声地补上了一句。
“——你当时说得很清楚,你想要的不是我。”
山治眨了眨眼睛。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个新闻。
“什么?老子什么时候那么说了?”
索隆脸有点红,“这太蠢了。”
“说来听听。”山治回击道。
索隆伸手刮了刮自己的鼻梁,看起来十分窘迫。
见对方露出这种反应,山治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被突然点亮了——他知道自己大概是极少数——甚至可能是唯一的——能看到索隆这种反应的人。
“你,呃,”
索隆结结巴巴地说,“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了。但你想要路飞。”
惊讶让山治突然笑出了声。
“路飞?你以为我看上路飞了?”
索隆怒气冲冲地盯着山治,然而他的死亡瞪视却因为脸颊发红的模样而大打折扣。
“我不知道好吗。你当时就说想要他!”
“因为他是我们的船长!”
山治简直要憋不住笑。“不然老子还能去找谁?娜美小姐?”
“好吧。其实当时我也,想帮你来着。”
这句话被说得如此轻声。
倘若不是索隆脸上那副惊讶的表情——他好像在为自己竟能把这句话说出口而震惊——山治几乎就要错过它了。
“什么?”山治说。
……除此之外他还能说什么?
“算了。就是,”索隆耸耸肩。“我想帮你。但你拒绝了。你的意思我已经很清楚。”
现在的索隆看起来简直像宁可生吞了自己那三把刀也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一样。
然而他依然承认了。真相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摆在了山治面前。
从他们开始交谈到现在,山治这才注意到索隆手臂上缠着绷带。
他想起乔巴之前说过——索隆被山治的气味影响得过于严重,以至于不得不吃抑制剂——山治突然被索隆竟然可以为自己付出和牺牲到如此地步的感觉没顶而过。
面前的索隆身体僵硬得不行,好像已经准备好了被拒绝——这个无知的混账简直蠢透了。这白痴到底知不知道山治是怎么想的?
而索隆不仅也喜欢自己,还想要他——这个念头令山治不禁有些头昏眼花。
于是他决定做出那件当他遇到索隆时最擅长做的事。
——他狠狠地踢了索隆脑袋一脚。
“你他妈的干嘛,死厨子?”
索隆怒吼道,用手揉着被山治踢到的地方。
“这些话老子只说一次,白痴。”
山治几乎是咆哮着开了口。因为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要把那些话说出来了。
“你他妈就是个只会自以为是的傻瓜。你完全把我想错了,尽管一开始老子就没指望你那颗绿藻脑袋里能长出什么花来。”
他双臂交叉,继续说下去,“不管怎么说,乔巴的确说继续吃抑制剂对身体没好处。所以下一次时间到来时,如果你还想‘帮我’,那么老子也可以勉强接受你的帮助。”
空气仿佛一瞬间凝固了。
索隆瞪大眼睛,死死地盯住他。
“你说什么。”
“你听到了。”山治咬着牙回答。
如果让他再重复一遍刚才说的话,还不如让他立马去死。
索隆脸上飞快地掠过了一连串表情——惊讶,期待,以及犹豫。而当他再度开口时,那张脸上只剩下了严肃。
“你他妈别拿这个开玩笑。”
索隆那严肃的语气令山治不由得微微勾起唇角。而这一次,从身体深处慢慢泛起的低沉热潮却不再让他像以前那么害怕。
“我绝不会拿这个开玩笑,你这白痴。”
这句话在空气中飘了好一阵才终于被对方消化。
接着,索隆咧了咧嘴,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紧绷的双肩明显放松了下来。这让山治情不自禁地想要触碰他——追寻他嘴角的那抹弧度,抚摸他左眼的那道伤痕。
但他仍能感受到那些发情的余热还在脑海里回荡,与此刻正在血管中沉淀的抑制剂极力抗争着。
他突然觉得疲倦极了。乔巴的药物大概比他平时吃的那些药效都强,他得先把它们都代谢出去,才好做……一些事。
一些他一直以来都想跟索隆做的事。
这个念头令他的脸颊不可抑制地烧了起来。
赶在自己彻底丧失勇气之前,他急忙气急败坏地说:
“下一波……那什么大概就在今晚了。所以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可以找个地方,然后我……”
他深吸一口气,又将它们悉数吐出肺腔。
“反正我是不会再吃那见鬼的抑制剂了。”
有一瞬间他突然害怕起来,担心自己是不是一直以来都误会了索隆的意思。
然而很快,索隆的手掌便覆上了他的。
他从没想过索隆也可以这么温柔。
“我知道,厨子。” *
山治回握住他的手。
作为一个Omega。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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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got you多重语义,此处据语境可为以下三种:
意1:我知道(= I understand you)←可与前文两人互相误解的部分对应
意2:我会保护你的(=I got you covered/protected)←可与后文厨所感到的“安全”对应
意3:我抓住/得到你了(=I caught you)←可与两人即将建立的某种关系对应(x